父亲脱离危险后,我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住了三天。
这期间,江辰只发过一条消息:"情况如何?"
我回:"稳定了。"
然后又是一片沉寂。
回城的高铁上,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突然想起和苏晓的对话。她说得对,冰山确实比暖男更可怕。暖男的伤害是即时的,而冰山的寒冷是慢慢将你冻结。
回到家是下午三点,江辰不在。公寓一如既往的整洁冰冷,我放在玄关的拖鞋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仿佛这三天根本没人发现我不在。
我开始收拾行李。衣服、护肤品、书籍......我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临走前,我把他送的手表放在茶几上,下面是早就拟好的分手信。
其实就一句话:"我们到此为止。"
没有指责,没有抱怨。因为我知道,在他那里,所有的情绪都只是"不必要的麻烦"。
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这个冰冷的空间镀上一层虚幻的暖意。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无比轻松。
电梯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辰的回信,时隔六个小时。
"好。"
干净利落,像他处理所有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一样。
我笑了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走出大楼时,傍晚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我却觉得比那个装满中央空调的公寓更温暖。
苏晓的车等在路边,她降下车窗:"怎么样?"
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坐进副驾:"饿了,去吃火锅吧。"
车子驶离小区,我最后看了眼后视镜。那座困住我半年的孤岛,终于消失在了暮色里。
手机又响了一声,这次是陌生号码:"沈小姐你好,我是'拾光'摄影工作室的陆川,苏晓介绍我联系你......"
我按掉电话,对苏晓说:"先吃饭。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现在,我只想好好吃顿饭,然后睡个安稳觉。
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