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你敢休我？" 书生夫君狠狠瞪着我，仿佛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我冷笑一声，将休书重重拍在他脸上："不仅要休你，还要让你身败名裂。"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王妃，臣来迎你回府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袭黑衣的男人缓缓走来，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藏着惊心动魄的占有欲。
第一章
我叫沈清辞，镇北将军府的嫡女。
三年前，我不顾父亲反对，嫁给了寒门书生林慕白。
三年来，我变卖嫁妆供他读书，只为成就他的仕途之梦。
如今他高中状元，却要休我另娶高门女儿。
"清辞，我知道对不起你，但为了前程，我必须这么做。"林慕白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决绝。
我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女子面容憔悴，再也不复当年的明艳动人。
"所以呢？你想怎么休我？"
林慕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休书："你签了这个，我会给你一笔银子，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接过休书，细细看了起来。
上面写着我的七条罪状：不孝公婆、善妒、不育、淫乱、有恶疾、盗窃、抗夫。
每一条都是污蔑，每一条都要我万劫不复。
"林慕白，你可真够狠心的。"我放下休书，转身看他，"不过，你想休我，我偏不如你的意。"
林慕白皱眉："清辞，你这是何苦？跟着我你只会更苦。"
"我要休夫。"
五个字，如惊雷炸响。
林慕白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休夫书："林慕白，你品行不端，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我沈清辞今日与你恩断义绝。"
"你疯了！女子怎能休夫？这是大逆不道！"
"我父亲是镇北将军，我外祖父是当朝丞相，谁敢说我大逆不道？"
林慕白脸色煞白。
是啊，他忘了，我不是普通女子。
我有底气，有资本，有背景。
"况且，"我冷笑着继续说，"我已经有了新的夫君人选。"
"谁？"
"燕国质子，萧瑾王爷。"
林慕白瞪大眼睛："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清辞，你别冲动！"
"冲动？"我轻抚着手腕上的红色绳结，那是萧瑾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容忍你这么久？因为我早就不爱你了。"
门外传来马蹄声。
我知道，是他来了。
"沈清辞！"林慕白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狠狠甩开。
"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我提起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心寒的家。
院门外，萧瑾一身黑衣坐在马上，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王妃，可想好了？跟了本王，便再无回头路。"
我看着他，心中某个角落渐渐温暖起来。
"萧瑾，我不后悔。"
他伸出手，我毫不犹豫地握住。
身后传来林慕白绝望的呐喊，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第二章
三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萧瑾。
那时的我还在为林慕白的冷漠而伤心，独自在后花园里发呆。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正倚在梅花树下。
男子生得极美，剑眉星目，薄唇微勾，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家后花园？"
"萧瑾。"他报上名字，"燕国质子。"
我心头一震。
萧瑾，燕国三皇子，五年前作为质子来到我国，传闻他手段狠辣，杀人如麻，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质子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路过。"他走近几步，目光在我脸上停留，"沈将军的女儿，过得不太好？"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上的巴掌印。
那是昨天林慕白打的，因为我反对他纳妾。
"与殿下无关。"
萧瑾轻笑："确实与本王无关，但本王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我愣住了。
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回答不了。
"沈清辞，"萧瑾突然叫我的名字，"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
"想要万人敬仰？想要权倾天下？想要有人护你周全？"
他的话如醍醐灌顶。
是啊，我想要什么？
想要林慕白的爱？可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想要普通的夫妻生活？可他给不了我。
那我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自由。"我脱口而出。
萧瑾眼中闪过赞赏："很好的答案。"
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红绳，系在我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
"护身符。"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戴着它，本王便能感知到你的位置。"
"为什么给我这个？"
"因为，"萧瑾凑近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本王看上你了。"
我的脸瞬间红了。
"你、你胡说什么！"
"没有胡说。"萧瑾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沈清辞，本王会等你做决定。"
说完，他飘然离去，只留下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萦绕。
我呆呆地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心跳如鼓。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心已经不在林慕白身上了。
第三章
"清辞，你疯了！萧瑾是燕国质子，你嫁给他就是背叛大齐！"
父亲沈将军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我跪在地上，态度坚决："父亲，女儿心意已决。"
"为了一个野男人，你要断送沈家的前程吗？"
"萧瑾不是野男人，他是燕国皇子。"
"他是质子！是人质！"父亲怒吼，"你嫁给他，朝堂上的人会怎么看我们沈家？"
我抬起头，直视父亲的眼睛："那父亲希望我继续在林家受委屈吗？"
父亲愣住了。
这三年来，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可是清辞，萧瑾那个人..."
"萧瑾如何，女儿自有判断。"我站起身，"父亲，女儿已经受够了委曲求全的日子。"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跑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林状元在外面说咱们小姐私通外敌，要报官！"
父亲脸色大变："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冷笑一声："他这是想置我于死地。"
"小姐，现在怎么办？"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心中有了主意。
"父亲，女儿有办法。"
不等父亲回应，我已经快步走出书房。
院门外，林慕白正在对着围观的百姓大声控诉："各位乡亲，沈清辞不守妇道，私通燕国奸细，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是啊，怎么能和燕国人勾搭？"
"太不要脸了！"
"沈将军怎么生了这样的女儿？"
百姓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林慕白，你够了。"
看到我，林慕白眼中闪过得意："沈清辞，你还有脸出来？"
"我为什么没脸出来？"我环视一圈，朗声说道，"各位乡亲，我沈清辞今日当众声明，与林慕白恩断义绝，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你、你胡说什么！"林慕白脸色大变。
"胡说？"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是你写给李侍郎女儿的情书，上面的字迹，大家认识吧？"
林慕白脸色瞬间煞白。
那封信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原本不想用，但他既然想毁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这个，"我又拿出一张借条，"林慕白借我三千两银子，说是给家中老母治病，实际上却是拿去置办房产，准备金屋藏娇。"
"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我冷笑，"林慕白，你以为我这三年白过的吗？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一清二楚。"
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是这个状元郎不要脸。"
"人家沈小姐供他读书，他却要始乱终弃。"
"这种男人就是白眼狼！"
林慕白脸色阵青阵白，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萧瑾来了。
第四章
萧瑾一身黑衣，骑着一匹同样漆黑的骏马，缓缓而来。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个个身手不凡。
马蹄声由远及近，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开道路。
萧瑾在距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勒马停下，翻身下马。
"王妃，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王妃？
百姓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林慕白更是瞪大了眼睛："王妃？什么王妃？"
萧瑾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我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萧瑾，你来了。"
"本王说过，会保护你。"他轻抚我的手背，"有人欺负你，本王很不高兴。"
林慕白终于反应过来："沈清辞，你、你真的和他..."
"对，我和萧瑾王爷已经定亲。"我看着林慕白，一字一句地说道，"三日后完婚。"
"不可能！你还是我的妻子！"
萧瑾终于转头看向林慕白，那一眼，仿佛万年寒冰。
"你说什么？"
林慕白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强撑着说："沈清辞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能抢走她！"
萧瑾轻笑一声："抢？"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身边的护卫。
"念。"
护卫接过纸张，朗声读道："燕国三皇子萧瑾，于大齐四年三月初三，向大齐皇帝请旨娶镇北将军沈震之女沈清辞为正妃，皇帝龙恩浩荡，特赐婚。"
圣旨！
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只有林慕白还傻傻地站着。
"这、这不可能..."
萧瑾走到他面前，声音冷得像冰："林慕白，你是在质疑皇帝的决定吗？"
林慕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臣、臣不敢..."
"既然不敢，就滚。"萧瑾的声音不大，但杀气凛然，"再让本王看到你纠缠王妃，本王不介意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林慕白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后悔吗？"萧瑾低声问道。
我摇摇头："不后悔。"
"那就好。"他牵起我的手，"从今往后，你是本王的王妃，谁敢欺负你，本王就让他生不如死。"
我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个男人，真的会保护我吗？
第五章
萧瑾的王府很大，但很冷清。
作为质子，他在大齐的地位尴尬，没有什么朋友，身边只有几个忠心的护卫。
"王妃，这是您的房间。"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恭敬地为我介绍，"王爷说了，一切按您的喜好来布置。"
房间很大，装饰却很简单，只有必需的家具。
"王爷人呢？"
"王爷在书房处理公务。"
我点点头，让管家下去了。
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我忽然有些茫然。
我真的做对了吗？
为了逃避林慕白，我选择了萧瑾。
可萧瑾是燕国质子，我们的身份注定了这段感情不会被所有人祝福。
更何况，我对萧瑾了解多少呢？
我知道他很危险，知道他杀人如麻，但我真的了解他吗？
"在想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萧瑾正倚在门框上。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润。
"没什么。"我站起身，"你忙完了？"
"嗯。"萧瑾走进房间，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不喜欢这样的布置？"
"还好。"
萧瑾在我对面坐下，目光深深地看着我。
"沈清辞，你在怕我。"
这不是疑问，是肯定。
我被他看得心虚，移开目光："没有。"
"撒谎。"萧瑾轻笑，"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我咬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怕我杀了你？"
"不是。"
"那怕什么？"
我沉默了很久，才说："怕你不是真心的。"
萧瑾愣住了。
"你以为本王娶你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也许是为了拉拢沈家，也许是为了其他的政治目的。"
萧瑾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沈清辞，你知道本王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后花园吗？"
我摇摇头。
"因为本王从半年前就开始关注你了。"
半年前？
"为什么？"
"因为你不一样。"萧瑾站起身，走到窗边，"本王见过太多的女子，有的贪图富贵，有的野心勃勃，有的温顺如羊，有的阴险如蛇。但你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
"你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底线，即使被人伤害，也不会轻易改变。"萧瑾转过身，深深地看着我，"这样的女子，值得本王用命去保护。"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萧瑾..."
"本王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会做什么浪漫的事情。"他一步步走向我，"但本王可以保证，只要本王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停在我面前，伸出手抚摸我的脸颊。
"相信本王，可以吗？"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可以。"
第六章
婚礼很简单，只有两家的亲人参加。
我身穿红色嫁衣，头戴凤冠，在父亲的牵引下走向萧瑾。
萧瑾今天穿的是一身大红色的喜服，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拜天地！"
我和萧瑾面向堂上的天地神位，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我们转身向父亲行礼。
萧瑾的父母都在燕国，无法前来，只能以萧瑾的叔父代替。
"夫妻对拜！"
我和萧瑾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
他的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深邃如海。
"礼成！送入洞房！"
喜婆的声音响起，我被扶着走向新房。
新房布置得很喜庆，红色的帐幔，红色的被褥，到处都是喜字。
我坐在床边，等待着萧瑾的到来。
心跳如鼓，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虽然和林慕白也算夫妻三年，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圆房过。
林慕白总是说要等到他功名成就之后，再考虑子嗣的事情。
现在想来，他只是不愿意和我太过亲近罢了。
"紧张？"
萧瑾的声音响起，我抬起头，他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酒。
"有、有一点。"
萧瑾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本王也紧张。"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也会紧张？"
"为什么不会？"萧瑾轻笑，"本王也是第一次娶妻。"
他将手中的酒递给我："合卺酒。"
我接过酒杯，和他十指相扣，共饮合卺酒。
酒很烈，入口有些辣，但回味甘甜。
"沈清辞。"萧瑾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我。
"嗯？"
"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的妻子了。"
"我知道。"
"后悔吗？"
我摇摇头："不后悔。"
萧瑾伸手摘下我的盖头，那张俊美的脸渐渐放大。
"那就好。"
他的唇轻轻覆上我的唇，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颤抖。
这是我的初吻。
和林慕白三年，我们连手都很少牵，更别说接吻了。
"萧瑾..."
"叫夫君。"他在我唇边轻语。
"夫君..."
"真乖。"
红烛摇曳，帐幔低垂。
这一夜，我真正成了萧瑾的妻子。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我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情。
第七章
新婚燕尔的日子很甜蜜。
萧瑾虽然平时看起来冷漠，但对我却很体贴。
他会记住我爱吃什么，会在我睡不着的时候陪我聊天，会在我想家的时候陪我回娘家。
"王妃，王爷让属下送来您爱吃的糕点。"
小丫鬟端着精美的点心盒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我最爱的桂花糕。
"王爷人呢？"
"王爷在前厅会客。"
我点点头，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甜而不腻，正是我喜欢的味道。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细心。
"王妃，林状元求见。"
管家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林慕白？
他来做什么？
"他说什么了？"
"他说有要紧事要见您。"
我沉默了一会儿："让他进来吧。"
很快，林慕白就被领了进来。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脸色也很憔悴。
"清辞。"
他看到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有事快说。"我端起茶杯，语气冷淡。
"清辞，我后悔了。"林慕白突然跪了下来，"我真的后悔了。"
我放下茶杯，冷冷地看着他："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要休你，后悔为了功名利禄伤害你。"林慕白眼中含泪，"清辞，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我冷笑，"林慕白，你觉得可能吗？"
"只要你愿意，一切都有可能。"林慕白爬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我已经嫁人了。"
"你可以和萧瑾和离！"林慕白急切地说，"清辞，萧瑾是燕国质子，他迟早要回燕国的，到时候你怎么办？"
"那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
"清辞！"林慕白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离不开你。"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说出口，林慕白如遭雷击。
"不爱了？"
"对，不爱了。"我平静地看着他，"林慕白，爱情不是你想要就有，想丢就丢的东西。"
"那萧瑾呢？你爱他吗？"
我沉默了。
我爱萧瑾吗？
我不确定。
但我知道，和萧瑾在一起，我很快乐。
"这个问题，不需要向你汇报。"
林慕白看着我，眼中的希望渐渐熄灭。
"清辞，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用。"我站起身，"林慕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不信萧瑾真的爱你！"林慕白突然站起来，"他是燕国质子，娶你只是为了利用沈家！"
"即使如此，那也比你强。"我冷冷地说，"至少他没有伤害过我。"
林慕白脸色煞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瑾回来了。
第八章
萧瑾推门而入，目光瞬间锁定了跪在地上的林慕白。
"他来做什么？"
萧瑾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险。
"他想让我和你和离，然后和他重新开始。"我如实回答。
萧瑾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吗？"
他走到林慕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林慕白，你很勇敢。"
林慕白抬起头，对上萧瑾的眼睛，浑身颤抖。
"王、王爷..."
"敢来本王府里挖墙脚，你是第一个。"萧瑾蹲下身，与林慕白平视，"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什么吗？"
林慕白摇摇头。
"最讨厌有人觊觎本王的东西。"萧瑾的声音很轻，但杀气凛然，"而清辞，是本王的妻子。"
"王爷，我、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萧瑾轻笑，"林慕白，你觉得道歉有用吗？"
林慕白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萧瑾。"我出声阻止，"别为难他了。"
萧瑾转头看我："你心疼他？"
"不是心疼，是不值得。"我平静地说，"为了这样的人脏了手，不值得。"
萧瑾愣了一下，然后轻笑起来。
"清辞说得对。"他站起身，"林慕白，看在本王妻子的面子上，本王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清辞面前。"萧瑾的声音冰冷，"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林慕白浑身哆嗦，连连点头："是、是，臣这就离开。"
他狼狈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萧瑾走到我身边坐下，伸手抱住我。
"怕了？"
"没有。"我靠在他怀里，"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杀他。"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你说过，不会让我为难。"我抬起头看他，"杀了他，我会内疚的。"
萧瑾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清辞，你太善良了。"
"这是缺点吗？"
"不是。"萧瑾轻抚我的脸颊，"这是你最珍贵的地方。"
我心中一暖。
"萧瑾，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这样合适吗？"
"哪样？"
"你是燕国质子，我是大齐将军之女，我们的立场本来就是对立的。"
萧瑾沉默了很久。
"清辞，你想听实话吗？"
"嗯。"
"本王确实是为了利用沈家才接近你的。"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但是，"萧瑾继续说，"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本王就改变了主意。"
"什么意思？"
"本王发现，比起利用你，本王更想保护你。"萧瑾将我抱得更紧，"清辞，本王从来没有这样在乎过一个人。"
我的心又开始怦怦跳起来。
"那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我和燕国之间做选择呢？"
萧瑾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九章
转眼间，我和萧瑾已经成婚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萧瑾对我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直到那天，燕国来信了。
"王爷，燕国皇帝的密信。"
护卫将一封信递给萧瑾。
我看到萧瑾的脸色瞬间变了。
"怎么了？"
萧瑾没有回答，只是将信放在桌上，陷入了沉思。
我偷偷瞄了一眼信的内容，心顿时凉了半截。
信上说，燕国准备与大齐开战，让萧瑾配合里应外合，并且要求他立即回国。
"萧瑾，你..."
"清辞，你先出去，本王想静静。"
萧瑾的声音很疲惫。
我咬咬唇，转身离开了书房。
站在院子里，我心乱如麻。
燕国要开战了，萧瑾要回国了。
那我呢？
我该怎么办？
跟他回燕国吗？
那我就成了叛徒，父亲和沈家都会因为我而蒙羞。
不跟他走吗？
那我们就要分离了。
"王妃，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小丫鬟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强颜欢笑，"我想回娘家看看。"
"那奴婢去跟王爷说一声。"
"不用了，就说我回去陪父亲用晚膳，很快就回来。"
我不想让萧瑾为难，更不想逼他做选择。
有些事，我需要自己想清楚。
回到将军府，父亲正在书房里看兵书。
"清辞？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我，父亲很惊讶。
"想您了，回来看看。"我坐在父亲身边，"父亲，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做出选择，您希望我怎么选？"
父亲放下兵书，严肃地看着我："什么选择？"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燕国要开战了，萧瑾可能要回国。"
父亲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刚收到消息。"
父亲陷入了沉思。
"清辞，你是想跟他回燕国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傻孩子。"父亲叹了口气，"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我看着父亲，眼中含泪。
"父亲，我舍不得他。"
"那就跟他走。"父亲伸手抚摸我的头，"清辞，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选择，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可是这样，您和沈家..."
"沈家的荣辱，不应该由你一个女儿来承担。"父亲打断我的话，"清辞，父亲只要你快乐。"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父亲痛哭起来。
"父亲..."
"好了，别哭了。"父亲轻拍我的后背，"去吧，回到他身边，告诉他你的决定。"
我擦干眼泪，重重点头。
"谢谢父亲。"
当我赶回王府时，已经是深夜了。
萧瑾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我推门而入，看到他正在收拾东西。
看到我，他动作一顿。
"回来了？"
"嗯。"我走到他身边，"你要走了吗？"
萧瑾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
这么快？
"萧瑾，带我走吧。"
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萧瑾震惊地看着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认真地看着他，"我要跟你走。"
萧瑾沉默了很久，然后摇摇头。
"不行。"
"为什么？"
"清辞，本王不能毁了你。"萧瑾走到我面前，深深地看着我，"跟本王走，你就是叛徒，你会背负骂名一辈子。"
"我不在乎。"
"可本王在乎。"萧瑾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清辞，忘了本王吧。"
我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做不到。"
萧瑾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那本王帮你。"
话音刚落，我感到脖子后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听到萧瑾哽咽的声音："对不起，清辞，本王不能带你走。"
第十章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萧瑾走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留下一封信。
信上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珍重，勿念。"
我抱着信，哭得撕心裂肺。
"小姐，王爷走之前交代，让您好好照顾自己。"
管家红着眼睛说道。
我知道，萧瑾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了。
燕齐两国开战，他是燕国皇子，我是大齐将军之女，我们注定是敌人。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他。
"小姐，外面有人求见。"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谁？"
"说是林状元。"
林慕白？
他又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
很快，林慕白就被领了进来。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中满是疲惫。
"清辞，听说萧瑾走了？"
我擦干眼泪，冷冷地看着他："与你何干？"
"清辞，回到我身边吧。"林慕白走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萧瑾抛下你了，证明他根本不爱你。"
我甩开他的手："滚。"
"清辞，我是真心想和你重新开始的。"
"重新开始？"我冷笑，"林慕白，你以为我是什么？想要就要，想丢就丢？"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
"你不对的地方太多了。"我站起身，"林慕白，听好了，就算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林慕白脸色煞白："清辞，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了？"我冷笑，"是你先背叛的我，现在又是你来纠缠我。"
"那是因为我爱你！"
"爱？"我觉得讽刺，"林慕白，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想起萧瑾，想起他离开前痛苦的表情。
那才是爱。
明明想要却不敢要，明明舍不得却必须舍得。
"清辞..."
"够了。"我转身背对着他，"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林慕白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清辞，你会后悔的。"
"就算后悔，也轮不到你来说。"
林慕白终于走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雪花纷飞。
萧瑾，你在燕国还好吗？
会想起我吗？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跑进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前线传来消息，将军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现在生死未卜！"
我脑子嗡的一声。
父亲受伤了？
"马车在哪里？我要去前线！"
"小姐，前线太危险了..."
"我父亲都生死未卜了，我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
我匆忙收拾了一下，就上了马车。
路上，我心如刀绞。
父亲，你一定要等我。
经过三天三夜的奔波，我终于到了前线。
战场上硝烟弥漫，到处都是伤兵。
我找到父亲时，他正躺在临时搭建的医帐里，脸色苍白如纸。
"父亲！"
我扑过去，抓住父亲的手。
父亲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我，眼中闪过惊喜。
"清辞？你怎么来了？"
"父亲，您的伤..."
"不碍事。"父亲虚弱地笑了笑，"就是失血过多，养几天就好了。"
我松了口气。
"父亲，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傻孩子。"父亲抚摸我的头，"对了，清辞，燕军的主帅你知道是谁吗？"
我摇摇头。
父亲叹了口气："是萧瑾。"
我震惊地看着父亲："你说什么？"
"萧瑾回到燕国后，被封为大将军，领兵攻打大齐。"父亲看着我，"清辞，你们现在是敌人了。"
我的心仿佛被撕成了两半。
萧瑾，原来你就在这里。
这么近，却又这么远。
我们真的成了敌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喊声："燕军偷袭！燕军偷袭！"
父亲艰难地坐起来："清辞，快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营帐外传来脚步声，一队燕军士兵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萧瑾。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
"清辞？"
我看着他，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萧瑾，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可是，这一次，我们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