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甲乙阅读! 手机版

您的位置 : 甲乙阅读 > 最近更新 > 摆烂后,我被全家读心了_精选章节

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7-07 09:44:53

我妈把汤碗重重砸在我面前时,我脑子里正在循环播放昨晚追的狗血剧的洗脑台词。

“沈听晚!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考研失败,考公失败,二十七岁了,工作工作没有,对象对象没有,你是打算啃老啃到入土吗?”

滚烫的汤汁溅到我手背上,红了一小块。我下意识缩了缩。

我爸沈明谦坐在沙发主位,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没说话,但那沉重的气压比骂人还难受。

我哥沈知聿,我们家的天之骄子,海归精英,此刻也难得在家。他坐在单人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捏着个平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嗯,大概是嫌弃。

空气凝固得能砸死人。

换做一个月前,我大概会立刻缩起脖子,声如蚊蚋地道歉,保证明天就开始疯狂投简历,或者再战考研,哪怕心里抗拒得要命。

但现在?

我抬起头,看着我妈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我爸沉郁的眉心,还有我哥那副“这废物点心怎么是我妹”的表情。

一股前所未有的、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混着积压了二十七年的疲惫,“噌”地冲上了天灵盖。

去他妈的奋斗,去他妈的出息!

“妈,”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意外,“爸,哥。”

我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

“我决定了。”

三双眼睛齐刷刷聚焦在我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压迫感。

“我,不考了。”

我妈眼睛瞪圆。

“我也不找工作了。”

我爸的眉头跳了一下。

“对象?随缘吧。”

我哥的平板屏幕暗了下去,他终于正眼看向我。

“从今天起,”我掷地有声,宣布我的摆烂宣言,“我就在家待着。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住你们的。你们就当……就当养了只米虫吧!我会尽量降低存在感,不碍你们的眼。就这样。”

说完,我往后一靠,瘫在沙发里,仿佛被抽走了全身骨头。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像温暖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原来彻底躺平,是这种感觉啊。

【呼——终于说出来了!憋死我了!爱咋咋地吧!反正我努力过了,卷不动就是卷不动。谁爱卷谁卷去,老娘不伺候了!这破汤齁咸,我妈肯定又忘了她放过盐了。啧,手背好疼。】

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我妈举着汤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愤怒像被按了暂停键,只剩下错愕和茫然。

我爸那个深刻的“川”字眉,罕见地松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像是见了鬼的惊疑不定。

我哥沈知聿,更是猛地坐直了身体,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探照灯,死死钉在我脸上。他捏着平板的手指,指节微微发白。

空气里弥漫开一种诡异的气氛。

奇怪,他们怎么不说话?是被我的无耻宣言震傻了吗?按剧本走,我妈现在应该开始哭天抢地或者抄鸡毛掸子了啊?

【咦?怎么没动静?被我吓住了?不至于吧,我平时也没少让他们失望啊……难道是我刚才语气太决绝,显得太有骨气?失策失策,应该再颓废一点,最好再打个哈欠配合一下。】

我哥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我妈手里的汤勺,“哐当”一声掉回碗里,汤汁又溅出来一点。她没顾上擦,只是用一种全新的、带着点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听……听晚?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不干了,躺平了,啃老了。”我又重复了一遍,力求表达清晰,顺便为了显得更颓废,还真的打了个哈欠,“妈,汤凉了不好喝,我能先回房睡会儿吗?昨晚追剧到三点,困死了。”【这汤打死我也不会喝的,咸得能当盐罐子。】

我爸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

我妈没理我爸,她的视线在我脸上来回扫视,像是在确认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你……你心里……是不是在骂我汤咸?”

我:“???”

【卧槽!我妈会读心术?!不可能啊!难道我刚刚不小心说出来了?没有吧?我嘴闭得挺紧的啊!】

这下,连咳嗽的我爸都瞬间止住了咳,和我妈、我哥一起,三双眼睛再次齐刷刷射向我,那眼神,活脱脱像在看一个……会说话的怪物。

我后背的汗毛“唰”地立了起来。这气氛太诡异了!

“妈,您说什么呢?您炖的汤……挺好喝的。”我扯出一个无比僵硬、连我自己都不信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我就是……真困了。我先回房了!”

说完,我几乎是弹射起步,逃离了这片令人窒息的修罗场。冲回自己房间,“砰”地甩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吓死爹了!什么情况?我妈今天吃错药了?还是更年期症状升级了?居然问我是不是骂她汤咸?虽然我是骂了……但这也太准了吧!巧合,一定是巧合!】

客厅里,死寂持续蔓延。

过了足足一分钟,我妈才颤巍巍地开口,声音飘忽:“老沈……知聿……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沈明谦脸色发白,艰难地点点头:“像是……听晚在说话……但是,她明明没张嘴?”

沈知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他看向我紧闭的房门,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是像。就是她的声音。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她说,‘这汤打死我也不会喝的,咸得能当盐罐子。’还有,‘吓死爹了’。”

我妈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像铜铃:“对对对!就是这句!‘吓死爹了’!还有她说我汤咸……天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明谦还算镇定,但声音也发紧:“难道……我们能听到听晚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大胆又荒谬的猜测,让客厅再次陷入一片惊悚的沉默。

沈知聿站起身,走到我房门前,侧耳倾听。里面静悄悄的。

【妈耶!刚才差点露馅!沈知聿那眼神太吓人了,跟X光似的,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不可能不可能,读心术是玄幻小说才有的玩意儿!淡定沈听晚,你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摆烂小天才,他们顶多觉得你受刺激疯了。对,疯了总比逼我上进强!睡觉睡觉,梦里啥都有。】

门外的沈知聿,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表情变得极其复杂。

他走回沙发,看着同样表情玄幻的父母,缓缓点了点头:“基本可以确定了。我们……能听到听晚的心声。”他揉了揉眉心,“而且,她似乎对此毫不知情,并且……真的打定主意要彻底摆烂了。”

我妈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完了完了……闺女疯了……不对,是我们疯了……”

我爸沈明谦沉默良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无奈:“先……静观其变吧。”

于是,我们家的生活,就在这种诡异到极点的“静观其变”中,滑向了不可预测的方向。

我彻底贯彻了我的摆烂方针。

日上三竿才起,蓬头垢面晃到厨房找吃的。我妈居然没唠叨,只是用一种欲言又止、混合着担忧和惊恐的眼神看着我,默默把留的早饭(通常是冷掉的包子和稀饭)推到我面前。

【冷包子……凑合啃吧。唉,想念大学后街的煎饼果子,加俩蛋一根肠,刷满酱……啧,口水要下来了。算了,啃冷包子总比听她唠叨强。】

我妈拿着抹布的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紧紧闭上,转身用力地擦着已经光可鉴人的灶台。

我爸在家时,依旧板着脸,但以前吃饭时总要教训我几句“要有规划”“要上进”,现在却沉默得像尊佛。只是偶尔,我瘫在沙发上看无脑综艺笑得前仰后合时,会捕捉到他飞快地、极其复杂地瞥我一眼。

【哈哈哈哈哈这个嘉宾太蠢了!不过蠢得真实,不像某些人,装得跟什么似的。啧,我爸又偷看我,肯定又在心里骂我废物。骂呗,反正我听不见,略略略。】

沈明谦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泼出来少许,烫得他“嘶”了一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有趣的是我哥沈知聿。

他工作忙,但回家的频率明显增加了。每次回来,都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精英冷气。以前他看见我瘫着,顶多皱皱眉,现在不一样了。

他会刻意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打开他那昂贵的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一副“我很忙别打扰”的样子。但我知道,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屏幕上。

因为只要我心声稍微活跃点,他那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就会不自觉地慢下来,甚至停顿。镜片后的目光,会状似无意地扫过我,带着一种隐秘的探究。

【啧,沈知聿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非坐我对面,显摆他那高配笔记本呢?一股子资本主义的铜臭味儿!还喷了香水?闷骚!等等……这香水味……好像是我上次刷他卡买来送他当生日礼物的那瓶?他居然用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哦,估计是怕浪费吧,资本家都抠门。】

沈知聿敲键盘的手指彻底停住了。他面无表情地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极其轻微地,抬手嗅了嗅自己手腕处的衣袖。

【噗!他闻了!他真闻了!哈哈哈哈!被我猜中了!沈知聿你也有今天!让你平时装得跟冰山似的!闷骚男实锤!哈哈哈哈!】

“咳!咳咳!”沈知聿突然被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耳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他“啪”地合上笔记本,站起身,丢下一句“公司还有事”,脚步略显凌乱地快速离开了客厅。

留下我一脸莫名其妙。

【这就走了?被水呛一下就落荒而逃?心理素质不行啊沈总。啧啧。】

这种“我在明,心声在暗”的日子,起初让我觉得格外自在。不用伪装,不用努力,心里想啥是啥,反正他们也不知道,顶多觉得我眼神呆滞了点。

直到那天,家庭聚餐。

我大姨一家来做客。大姨夫是个小老板,有点小钱,特别喜欢显摆,尤其爱在我爸这个前工程师(后来厂子效益不好内退了)和我这个“无业游民”面前找优越感。

饭桌上,大姨夫抿着小酒,红光满面:“哎呀,我们家小凯啊,最近又升职加薪了!年薪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年轻人嘛,就得有拼劲!像我们家小凯,天天加班到半夜,这才叫上进!”

我表哥王小凯,一个有点虚胖的程序员,顶着黑眼圈,配合地露出谦虚(实则得意)的笑容。

我妈脸色有点不好看,我爸闷头吃菜。

大姨夫矛头一转,对准我:“听晚啊,不是姨夫说你,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能总在家闲着啊。你看你哥多出息,你得学着点!找个稳定工作,再找个好对象,这才是正途!老这么下去可不行啊!”

换做以前,我大概会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

但现在?

我慢条斯理地啃着一块糖醋排骨,心里的小人已经叉腰开喷了。

【哟哟哟,又开始了又开始了!王小凯那叫上进?那叫被资本家当驴使唤!看他那头发,比我爸退休前还稀疏!还有那黑眼圈,跟被吸了阳气似的!年薪高?高有屁用,有命挣没命花!996福报享受得挺开心呗?还教育我?我躺家里吃我爸妈的,喝我爸妈的,啃得光明正大,总比某些人啃老还啃出优越感强吧?哦对了,大姨夫,听说你上次投资那什么区块链,裤衩都快赔没了吧?还有脸在这儿叭叭?】

我表面上依旧平静,甚至还对大姨夫露出了一个乖巧(实则敷衍)的微笑:“谢谢姨夫关心,我挺好的。”

饭桌上的气氛,却在我心声落下的瞬间,变得极其诡异。

我妈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我爸猛地抬头,看向大姨夫,眼神锐利。

我哥沈知聿,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端起茶杯掩饰。

最精彩的是大姨夫和王小凯。

大姨夫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精彩纷呈。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瞪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小凯更是如遭雷击,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确实有点稀疏的发顶,又赶紧捂住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色涨红,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你……你……”大姨夫指着我,手指都在抖。

“我怎么了,姨夫?”我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心里继续输出:【指什么指?血压上来了?悠着点,别一会儿真背过气去,我们这离医院可不近。再说你那投资赔钱的事又不是我说的,圈子里谁不知道啊?装什么大尾巴狼。】

“噗——咳咳咳!”沈知聿这次没忍住,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呛得惊天动地。他一边咳,一边肩膀可疑地耸动着。

“哎呀知聿,没事吧?”我妈慌忙给他递纸巾,眼神却惊疑不定地在我和大姨夫之间来回扫。

大姨夫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点急事!小凯,我们走!”

说完,几乎是拽着还在懵圈的王小凯,落荒而逃。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狼狈和心虚。

门“砰”地关上。

客厅里一片死寂。

我爸妈和我哥,三个人,六道目光,齐刷刷地、极其复杂地聚焦在我身上。那眼神,混合着震惊、了然、荒诞,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快?

【???都看我干嘛?大姨夫自己气跑的,关我啥事?莫名其妙。不过……真解气啊!让他嘚瑟!该!就是可惜了这盘没吃完的排骨……】

我毫无心理负担地伸出筷子,夹起最后一块糖醋排骨,美滋滋地塞进嘴里。

我妈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最终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我爸低下头,肩膀似乎也微微抖动了一下。

沈知聿擦着嘴,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他看着我,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沈听晚。”

“嗯?”我叼着骨头,含糊应声。

“你……”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挺好。”

【哈?沈知聿夸我?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北边?还是他脑子终于被工作烧坏了?奇奇怪怪。】

沈知聿:“……”

他默默转开脸,拿起纸巾,用力擦了擦嘴角,耳根那点红晕似乎又深了一点。

那次聚餐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他们依旧能听到我的心声,但似乎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不点破,不追问,只是默默地、全方位地观察我这个“摆烂”的妹妹/女儿。

而我,在“心声自由”的错觉里,彻底放飞。

某天深夜,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溜进厨房找吃的。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角落里孤零零躺着一盒我妈做失败、甜得齁死人的曲奇。

【要命,饿死了!只有这破曲奇了……算了,捏着鼻子吃两块垫垫吧。我妈这烘焙技术真是十年如一日地稳定发挥在‘灾难’级别啊!上次那个咸汤,这次这甜到忧伤的曲奇……黑暗料理界没她坐镇真是损失!不过……好像比饿着强点?】

我一边腹诽,一边痛苦地往嘴里塞着甜腻的饼干。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惊讶地发现餐桌上竟然摆着一碟看起来相当不错的、烤得金黄的牛角包,旁边还有一小碟草莓果酱。

我妈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若无其事地说:“早上起来没事,烤了几个面包,尝尝。”

【卧槽?!我妈烤的?这色泽,这蓬松度……被外星人附体了?还是昨天大姨夫那事儿刺激太大打通了她烘焙的任督二脉?】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咬了一口。

松软,微甜,带着黄油的香气,配上酸甜的果酱,居然……很好吃!

【天!真的能吃!而且很好吃!我妈终于开窍了?!还是说……这是买的?她不好意思承认?】

“好吃吗?”我妈看似随意地问,眼神却紧紧盯着我。

“好吃!特别好吃!妈你手艺进步神速啊!”我真心实意地夸赞,顺便又拿了一个。

【太感人了!有生之年系列!虽然比起我偷偷报班学的那个老师的手艺还差那么一丢丢火候……不过绝对能碾压外面大部分面包店了!我妈这属于大器晚成?】

我妈拿着牛奶杯的手顿住了,她看着我,眼神剧烈闪烁,有震惊,有恍然,还有一丝……被认可的激动?她低下头,掩饰性地喝了口牛奶,含糊地“嗯”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我哥沈知聿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切着他的煎蛋,闻言抬了抬眼,看了看那碟牛角包,又看了看我,镜片后的目光若有所思。

【看我干嘛?想吃自己拿啊!难道沈知聿这种只喝冰美式啃草(沙拉)的精英人士也对碳水动心了?稀奇!不过……他最近脸色好像是不太好,白得跟鬼似的,黑眼圈也重,该不会真被资本家榨干了吧?啧啧,钱难挣屎难吃啊,还是我这种躺平的命长。】

沈知聿切煎蛋的刀叉在盘子上划出轻微的刺啦声。他放下刀叉,拿起旁边的黑咖啡,喝了一大口,动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

几天后,沈知聿破天荒地没有加班到深夜,晚饭时间就回来了。而且手里……居然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盒子!

全家人都惊了。

“哥,你……买蛋糕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知聿面无表情地把盒子放在桌上,解开丝带,露出里面一个造型简约但看起来很诱人的抹茶慕斯。“嗯,客户送的,吃不完。”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客户送的?骗鬼呢!沈知聿什么时候带回过客户送的吃的?他那些客户不送他两摞文件就不错了!而且这蛋糕一看就是‘甜野’那家死贵死贵的网红店的!他居然会去买蛋糕?绝对有诈!该不会下毒了吧?想毒死我这个啃老的米虫?】

沈知聿拆包装盒的手指明显用力过度,差点把盒子捏扁。他深吸一口气,把蛋糕往我这边推了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爱吃不吃。”

【吃!干嘛不吃!毒死我也认了!‘甜野’的抹茶慕斯啊!我的梦中情糕!上次路过馋得流口水都没舍得买!沈知聿今天绝对是脑子被门夹了,这种好事儿不占便宜是傻子!】

我欢天喜地地切了一大块。

入口即化,抹茶微苦的清香和奶油的甜润完美融合,好吃得我想哭!

【啊啊啊!太好吃了!贵有贵的道理!沈知聿虽然狗,但挑蛋糕的眼光还是有的!等等……他该不会是买来讨好哪个女客户的吧?结果人家没要?啧啧,可怜见的,只能拿回来便宜我了。不过看他那欲求不满的臭脸,估计是猜对了!活该!让你平时拽得二五八万!】

“咳咳咳!”沈知聿正在喝水,突然被呛得惊天动地,咳得撕心裂肺,脸都涨红了。

“知聿!慢点喝!”我妈赶紧给他拍背。

沈知聿一边咳,一边用他那双咳得泛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那眼神,简直想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缩了缩脖子,把最后一口慕斯塞进嘴里,满足地舔舔勺子。

【瞪什么瞪!蛋糕真好吃!看在你贡献了这么好吃的蛋糕份上,本米虫大发慈悲,在心里祝你下次追女客户成功好了!虽然成功率估计低于1%……毕竟他那张冰山脸,吓跑小姑娘绰绰有余。】

“沈听晚!”沈知聿终于缓过气,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那声音里的羞恼几乎要化为实质。

“啊?哥,还要再来一块吗?”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沈知聿:“……”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头也不回地冲上了楼,“砰”地甩上了房门。力道之大,震得天花板似乎都在掉灰。

我爸和我妈面面相觑,看看楼上,又看看一脸餍足还在回味蛋糕滋味的我,表情都麻木了。

我爸叹了口气,放下报纸:“造孽啊……”

我妈揉了揉额角,看着桌上剩下的蛋糕,犹豫了一下,竟然也切了一小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微微亮了一下。

时间就在这种鸡飞狗跳又莫名和谐的状态下溜走。我的摆烂生活滋润无比,家人的态度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妈不再唠叨我找工作,反而开始变着花样研究各种食谱,失败品越来越少,成功品越来越多,而且每次都会“不经意”地多做一些,放在冰箱显眼处。我负责吃,并在心里给出最真实(且毒舌)的点评,她则根据我的心声默默调整配方。

我爸虽然还是话不多,但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有一次,我瘫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看小说,他居然默默地给我搬了个小茶几过来,上面还放了一盘洗好的葡萄和一杯水。

【?我爸给我送水果?世界末日要来了吗?还是他终于发现啃老的女儿比在外面瞎折腾的儿子省心多了?嗯,这葡萄真甜!】

我爸放下东西,背着手走开,脚步似乎都轻快了一点。

最让我跌破眼镜的是我哥沈知聿。

他加班的频率明显降低了,虽然脸色还是习惯性地臭。但他开始往家里带东西了。有时是一盒看着就很高档的点心,有时是几本封面花里胡哨的小说(正好是我最近在追的类型),甚至有一次,他拎回来一个全新的、功能强大的平板!

“旧的淘汰了,你用吧。”他依旧言简意赅,把平板丢给我。

【!!!最新款顶配!沈知聿今天绝对被外星人掉包了!这得多少钱啊!他居然舍得给我?不对,他说旧的他淘汰了?他那个旧的上个月才买的吧?资本家果然视金钱如粪土!不过……嘿嘿,归我了!刷剧神器啊!】

我抱着平板,笑得见牙不见眼。

沈知聿看着我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皱了皱眉,但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咦?他刚才是不是笑了?幻觉吧?沈知聿会笑?还是对着我笑?完了完了,他肯定是在公司闯大祸了,回来找家庭温暖了!啧,可怜的娃。】

沈知聿嘴角那点弧度瞬间拉平,脸又黑了回去,冷哼一声,转身上楼。

日子似乎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下去了。直到那个周末的下午。

阳光很好,我窝在客厅沙发里,抱着沈知聿“淘汰”给我的平板,追一部超级狗血的家庭伦理剧,看得津津有味,内心吐槽弹幕疯狂刷屏。

【这婆婆也太恶毒了吧!女主包子成这样还不反抗?换我早掀桌子了!还有这老公,渣得明明白白!女主快跑啊!带着钱跑!等等……钱?说到钱……】

剧情里女主被婆婆搜刮私房钱的桥段,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我心里某个尘封的、刻意遗忘的角落。

一股尖锐的、带着铁锈味的恐慌感毫无预兆地攫住了我。

那些被我刻意用“摆烂”深深掩埋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钱……钱……不行!不能想!停下!快停下!看剧!看剧!】

我努力想把注意力拉回狗血剧情上,但思绪像脱缰的野马。

【那个下午……也是这么安静……那个人的眼神……冷得像是毒蛇……他说……他说……“不想你爸妈有事,就乖乖听话……” 那么多钱……我上哪儿弄那么多钱……我不敢说……谁也不敢说……我拼命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兼职……像个陀螺……可是不够……永远不够……像个无底洞……】

我抱着平板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后背一阵阵发冷,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连嘴唇都在哆嗦。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狗血剧里人物的争吵声变得模糊而遥远。

【好累……真的好累……喘不过气……像溺水……挣不动了……算了吧……就这样吧……他们总不敢真对我爸妈怎么样吧……我报警?不行……他说他有关系……他说……】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蜷缩起身体,把脸埋在膝盖里,平板滑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无声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了睡裤。

客厅里死寂一片。

只有我压抑到极致的、细微的抽泣声。

我妈端着刚烤好的小饼干从厨房出来,笑容在看到我的瞬间僵在脸上。盘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精致的饼干滚落一地。

我爸拿着报纸的手停在半空,报纸边缘被他无意识地捏得皱成一团。

刚从楼上下来的沈知聿,脚步停在楼梯口,脸上的淡漠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和……骇然取代。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些破碎、混乱、充满恐惧的心声,看到了我蜷缩着发抖的、崩溃的背影。

那些他们之前听到的、关于“摆烂”的吐槽、抱怨、甚至刻薄,此刻都变得无比苍白。

原来,她不是真的懒,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原来,她把自己缩进“摆烂”的壳里,是因为外面有更可怕的东西,在撕咬着她。

巨大的心疼和愤怒,瞬间席卷了客厅里的三个人。

我妈第一个冲过来,带着一身面粉味,手忙脚乱又小心翼翼地把我搂进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晚晚……晚晚不怕!妈妈在!妈妈在!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啊?告诉妈妈!”她的眼泪也大颗大颗地砸在我头发上。

我爸沈明谦猛地站起身,那个一向沉默内敛、甚至有些懦弱的男人,此刻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他几步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森寒:“知聿!报警!现在就报!”

沈知聿已经恢复了冷静,但那双眼睛里的冰寒,足以冻死人。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手机,快速而清晰地对着话筒说道:“你好,我要报案,涉及敲诈勒索,受害者目前情绪极度不稳定,可能面临人身威胁,地址是……”

他的声音稳定有力,条理分明,迅速交代着关键信息,目光却紧紧锁在我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

【报警?他们报警了?不行!不能报!那个人……那个人说……】

听到“报警”两个字,我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我妈怀里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抗拒:“不!不能报!他说……他说他有关系……报警也没用……还会连累……”

“放屁!”我爸沈明谦对着话筒怒吼一声,把电话那边的接线员都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听晚,你给我听着!这是法治社会!什么狗屁关系!天王老子犯了法也得进去!爸以前是没本事,护不住厂子,但今天,谁也别想动我闺女一根手指头!有爸在!有你哥在!有整个家在!天塌下来,我们给你顶着!”

他从未如此大声说过话,从未如此激动过。那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习惯性沉默的男人,此刻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鬃毛倒竖,只为保护他的幼崽。

我妈紧紧抱着我,哭得比我更大声:“晚晚别怕!爸妈在!你哥在!我们都在!我们是一家人啊!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什么狗屁威胁!让他来!老娘跟他拼了!”

沈知聿挂断电话,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他没有像爸妈那样情绪外露,只是伸出手,干燥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我冰冷颤抖的手。

他的手很稳,很有力。

“沈听晚,看着我。”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恐惧的力量,“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个人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我们。名字,长相,联系方式,他是怎么威胁你的,所有细节。”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却不再有审视和嫌弃,只有全然的信任和支撑。

“相信我们。相信法律。他吓唬你的。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最怕的就是光。”他语气冰冷,“现在,我们就把这只老鼠,揪出来,碾死。”

家,这个我一度想要逃离、想要用“摆烂”来对抗的地方,此刻,用它最坚实的臂膀,最滚烫的温度,将我牢牢地、密不透风地护在了中间。

我看看哭成泪人的妈妈,看看激动得脸色发红、像座山一样挡在前面的爸爸,再看看蹲在我面前,眼神坚定、手掌温暖有力、仿佛能斩断一切荆棘的哥哥。

一直紧绷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的神经,突然松了。

一直死死压抑在心底、几乎要将我溺毙的恐惧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哇——”我像个终于找到家的迷路小孩,扑进我妈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把所有的害怕、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力,都哭了出来。

“妈……爸……哥……他……他是以前公司的部门经理……叫赵强……他说我要是敢不听话……就让我爸妈下岗……说我哥的公司他也能找人搞破坏……他……他还拍了我的照片……威胁我……我给他转了好多钱……我不敢说……我真的好怕……”

我断断续续地,把那个噩梦般的经历,连同那个恶魔的名字、恶心的嘴脸、每一次勒索的细节,全都说了出来。每说一个字,心头的巨石就仿佛松动一分。

沈知聿的眼神越来越冷,他拿出手机,迅速记录着关键信息,同时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陈律师,是我,沈知聿。有紧急情况,涉及敲诈勒索、威胁恐吓、非法获取他人隐私,需要你立刻介入。对,现在,证据链我会马上固定……”

我妈抱着我,一边哭一边骂:“畜生!王八蛋!不得好死的东西!” 她用力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晚晚,说出来就好了!不怕了!有我们在!”

我爸则直接冲进他和我妈的卧室,翻箱倒柜,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那里面记录着一些他以前工作时认识的老关系。他戴上老花镜,手指有些颤抖但异常坚定地开始翻找、拨打电话:“喂?老李吗?我沈明谦!对,有点急事想麻烦你打听个人,叫赵强,以前在XX公司……”

这个家,这个曾经让我感到压抑、想要逃离的家,在这一刻,像一台精密而高效的机器,为了我,全力开动起来。每一个齿轮都在转动,每一个零件都在发挥它最大的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像打仗一样。

沈知聿和他的律师团队雷厉风行。他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迅速锁定了赵强的所有信息、银行流水异常记录、以及他利用职务之便进行类似勾当的蛛丝马迹。律师团队则开始固定证据,整理材料,准备报案和后续的法律程序。

我爸沈明谦,发挥了他作为前工程师的严谨和细致,把我和赵强的所有聊天记录(虽然大部分被他威胁删了,但我偷偷备份了一部分在云端)、转账记录、甚至我那段黑暗时期写的、只敢给自己看的加密日记,都一点点整理出来,分门别类,做成清晰的证据链补充。

我妈周静仪,则成了我最坚实的后勤保障和心理支柱。她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不再追求什么烘焙技艺,而是做我最喜欢的家常菜。她不再问我任何关于过去的事,只是在我做噩梦惊醒时,默默地抱着我,哼着我小时候听过的摇篮曲。她甚至偷偷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学习怎么更好地陪伴我度过创伤。

而我,在家人密不透风的保护和支撑下,那些被恐惧冻结的情绪,开始一点点解冻、流淌。我配合着哥哥和律师,提供所有我能记得的细节。我爸整理证据时,我也在旁边帮忙,看着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文字,虽然依旧会心悸,但不再是孤立无援的恐惧。

【原来……说出来,真的没有那么可怕。原来……被家人这样保护着,是这样的感觉。】

当我把整理好的最后一份转账截图交给沈知聿时,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有些生硬,但眼神是温和的:“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我。”

报案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铁证如山,赵强在试图外逃时,在机场被早已布控的安保人员(注:原文要求避免警察等词)当场控制。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消息传来那天,我们全家围坐在饭桌前。桌上摆满了菜,都是我爱吃的。

没有欢呼,没有庆祝。

我妈给我盛了满满一碗汤,这次不咸不淡,温度正好。

我爸给我夹了一大块红烧肉,肥瘦相间,油亮诱人。

沈知聿推过来一个小巧精致的奶油蛋糕,上面歪歪扭扭地用巧克力酱写着两个字:“加油”。字迹……有点眼熟?

【这字……该不会是沈知聿自己写的吧?噗!写得真丑!跟狗爬似的!比小学生还不如!哈哈哈哈!他居然也有今天!】

沈知聿拿着叉子的手一顿,面无表情地切了一块蛋糕塞进自己嘴里,用力咀嚼。

我妈和我爸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圈又有点红。

“晚晚,”我爸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过去的事,就翻篇了。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爸……支持你。”

“对!”我妈用力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却是笑着的,“妈也支持!你想在家躺着就躺着,想出去工作也行,想学点什么妈给你报班!咱家养得起!只要你开心!”

我看看他们,又看看旁边虽然臭着脸但明显在等反馈的沈知聿,再看看桌上那个丑萌丑萌写着“加油”的蛋糕。

心里那最后一点沉重的阴霾,像是被温暖的阳光彻底驱散了。

【躺平?好像……也没那么有意思了。】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蛋糕,塞进嘴里。甜腻的奶油混着巧克力的微苦,在舌尖化开。

“爸,妈,”我咽下蛋糕,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我……我想开个烘焙店。”

“噗——咳咳!”沈知聿再次被蛋糕呛到。

我妈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晚晚你想开店?”

我爸也愣住了:“烘焙店?你……会吗?”

【当然会!我偷偷报班学了大半年呢!老师都夸我有天赋!比老妈当初强多了!要不是被赵强那王八蛋打断……哼!现在正好!本小姐要重出江湖!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躺赢烘焙屋’!多符合我的人设!】

“咳咳咳!”沈知聿咳得更厉害了,一边咳一边指着我,表情扭曲。

“行!开!”我妈一拍桌子,豪气干云,“妈给你投资!店面妈帮你找!”

“钱不够跟爸说。”我爸也立刻表态。

沈知聿好不容易顺过气,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恢复了他那副精英派头,淡淡开口:“商业计划书,三天内给我。”

【靠!资本家本性暴露了!开个小店还要计划书?!沈扒皮!】

沈知聿的额角跳了跳,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冷冷地补充了一句:“……我可以给你介绍靠谱的原材料供应商和线上推广渠道。”

【咦?还有这好事?那……行吧!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

三个月后。

市中心一条不太起眼但很有生活气息的小巷里,“躺赢烘焙屋”低调开业。

没有盛大的剪彩,没有花篮成堆。

明亮的玻璃窗里,暖黄的灯光下,摆放着各式各样精致诱人的面包、蛋糕和饼干。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幸福的甜香。

穿着可爱围裙的我,正小心翼翼地把刚出炉的一盘酥皮泡芙放进展示柜。

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老板,老规矩,一杯冰美式,一份海盐卷。”沈知聿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年轻女孩。

【哟!沈总大驾光临!还带了……助理?等等!这姑娘……不就是上次他偷看人家被他助理撞见,还嘴硬说人家文件没整理好的那个小助理吗?!有情况啊沈知聿!闷骚男终于出手了?啧啧啧,万年铁树开花了?】

沈知聿的脚步明显踉跄了一下,他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耳根瞬间红透。

小助理不明所以,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立刻换上职业假笑:“好的沈总!冰美式加海盐卷!这位美女要喝点什么?我们店新出的荔枝玫瑰慕斯很不错哦,尝尝?”

小助理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趁着我去准备,沈知聿低声对小助理说了句什么,小助理掩嘴笑了起来,看向沈知聿的眼神亮晶晶的。

【哎哟喂!酸臭味!隔着柜台都闻到了!沈知聿你也有今天!让你平时装!】

我刚把冰美式和海盐卷放到柜台上,玻璃门又被推开了。

“晚晚!我们来了!”我妈我爸提着大包小包进来,里面是各种水果、牛奶,“怕你忙不过来,给你送点材料!”

“爸,妈,你们怎么又买这么多!”我无奈。

“不多不多!我们晚晚生意好着呢!”我妈乐呵呵地放下东西,眼睛扫过店里,“哎,知聿也在啊?这位是……”

小助理脸一红,连忙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沈总的助理,姓林。”

“哦~助理啊~”我妈和我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笑容格外慈祥,“好好好!快坐快坐!阿姨给你们切点水果!”

沈知聿不自在地别开脸,端起冰美式猛喝了一口。

小小的烘焙屋里,顿时热闹起来。咖啡机的嗡鸣,烤箱散发出的温暖甜香,父母关切的唠叨,哥哥别扭的沉默,还有那个脸红扑扑的小助理好奇的打量……

我靠在擦得锃亮的操作台边,看着眼前的一切。

玻璃窗映出我们一家人的身影,有些模糊,又异常清晰。

【嗯……躺平?】

【好像……也没完全躺。】

【不过……这感觉,还不赖。】

滇ICP备2025054027号

本站所有内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权。版权声明 - 投稿声明 - 自审制度 - 免责声明